第一次帮着瞒天过海,却是第一次帮着江湖侠义道善后。

——不过此刻安然端坐在木棚中的那位姑娘,当真也能算是江湖侠士吗?

伍识道将事情一一办好,他受孙相的命令,跟清流交锋多年,很清楚该如何打扫现场,末了走回木棚,向朝轻岫一抱拳:“姑娘放心,到了这一步,伍某为着自己,也会咬死了都是意外的。”

他一面说,一面也在心中叹气——虽说即使是意外,北臷那边也不会罢休,可人杀都杀了,对伍识道而言,事后降职总比丢了性命强。

伍识道想,其实此事也不能怪他,谁让北臷人特地挑了这么个糟糕的天气出行,就算朝轻岫没有过来拦截,那些船也难保不会遇上风浪……

所以都怪这场雨。

江南离京城远,孙相不肯放个野心太大的人来管辖刑狱事,所以才选定了狗腿耿耿的伍识道,奈何他既然会被权势所迫,自然也会被生命安全所迫。方才一个照面间,他已经深知朝轻岫不是应律声或者岑照阙一类的正人君子,惹恼了她自己还不知是什么下场,自然果断折腰低首。

朝轻岫微笑:“大人厚意,朝某必然铭记于心,日后大家同在江南,还有彼此扶持之处”

伍识道听她言辞温和,放了些心,向手下人招呼了一声,便翻身上马,准备冒雨回城——做戏要做全套,过后他还需要告诉旁人,是北臷使团不肯听劝,非要从小码头离开。

等到发现北臷人通通不见,他还得过来走个调查的流程,然后咬死对方的死因是因为乘坐的船意外触礁。

伍识道想,反正谁也不会相信自己这样的人会甘冒大险帮着夺回布防图,这样一来,便只能相信此事只是意外。

朝轻岫站起来,牵了一匹马就要交给伍识道。

戴兰台连忙出声道:“姑娘弄错了,那是我从书院骑来的马。”

朝轻岫扫了眼那匹马——这匹马呈枣红色,高头长腿,装备了上好的硬皮鞍,仅仅这些装备就价值不菲,却是与其它马匹不同,显然是旁人的私物。

“原是我瞧错了。”朝轻岫收回目光,随手将缰绳抛给戴兰台。

戴兰台接过缰绳,猜她朝轻岫已有送客之意,也不再多耽搁,伸手招呼了下同学徐非曲,随后站起身,向人一礼:“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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